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金錢改變人性?談論錢的勇氣

略微改編於從一位中國朋友那兒聽到的故事。

他中學的時候曾經有一位同學,且稱他為James,James是個安靜靦腆的少年,成績一般,性格普通,每天都蜷縮在靠墻的那排位置上,低著頭不懂在做什麼,偶爾被打鬧的同學不小心碰撞了一下,也從不出聲指責,衹是抬起頭不滿地看上一眼。

就是這樣的一個少年,初二的時候,他家所在的村子開始拆遷,一個暑假過後,James搖身一變成為了班裡最有錢的人。之後的他整日和一些小混混在一起,上網、抽煙、堵截女生調戲,再後來逐漸不來上課了,買了一輛相當拉風的電單車,放學時在學校門口炫車技,和白髮蒼蒼的訓導主任爭吵:

“你別在學校門口騷擾其他同學,到其他地方玩去。”

“老子有錢,你管得著嗎?”James惡狠狠地豎起中指,單腳撐著電單車,罵出更多髒话。

這位中國朋友偶爾看回有James在內的舊照時,總不自覺地有些恍惚,這真的是同一個人嗎?

直到畢業多年後的一次同學聚會,茶足飯飽後有人談起James:“聽說那小子坐牢了,故意傷人,所有家底拿出來賠了個精光還是免不了牢獄之災。”

有人感慨:“他真是有錢之後完全變了個人啊,以前文文靜靜不是這樣的...”

一個女生苦笑道“他沒有變,他一直就是這樣的,衹是你們不知道罷了。我跟他同桌,每天誰碰了他或招惹了他,他都會把人家的名字寫在墻角,每天用腳踩來踢去發洩,變著花樣咒駡人家,老是看一些小黃書,嘴巴也不乾淨,還威脅我不許給別人説...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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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們常常感慨金錢讓一個人變得目光短淺、虛偽、自私、奸滑、囂張、陰險。仿佛一進了金錢的染缸,就再無乾淨之日。

但水星熊認為,實際上金錢從來不能讓人變成某個模樣,除非你本身就是那個模樣。

錢與權是一面自帶放大效果的鏡子,能夠將一個人的優點和缺點都暴露無遺。

水星熊很喜歡吳曉波寫過的一段話:

“金錢真正讓人喪失的,無非是他原本就沒有真正擁有的。而金錢讓人擁有的,卻是人並非天生具來的從容和沉重。金錢可以讓淺薄的人更淺薄,也會讓深刻的人更深刻。”

這個社會永遠不乏對金錢的狂熱追求,也不乏錢權到手之後的失態與失控。

世界像是被分成了兩條涇渭分明的河流,愛錢的俗人和不愛錢的清流各執一詞,你說我真惡俗,我說你假清高。你說我拜金,我說你禁欲。雙方為誰更加正確而爭執不休。

金錢誠然會讓人失控,但它也會讓人得救。問題的根源并不在於財富的多少,而在於擁有財富的那個人,是否能學會駕馭這輛馬車。祇有駕馭不了金錢的人,才會恐懼財富。

英國人用三代培養一個貴族,而像James的個案,一拆就整出了一村的百萬富翁。財富來得太突然又太容易,以至於它很容易就能夠煽動一個人窮久了的心,讓他窮奢極欲,極儘一切奢侈才能體驗金錢帶來的快感。

這些人有錢嗎?并不,他們的骨子裡仍然是窮人。他們對金錢的態度仍然是即熱愛又恐懼,因為他沒辦法去駕馭這個他不懂得的東西。

他們的財富只到口袋,尚未到頭腦。

昨晚和口木兄聊起往事。口木並不是個有錢有勢家庭出生的小孩,可是從上小學開始,母親就會堅持給他定期定額的零用錢,想買東西花光也好,想要存下來也好,都由他自行決定。那筆錢并不多,卻也足夠一個孩子去買幾樣校園附近各種玲琅滿目的零食和玩具。

而口木在連續一個學期每次都把錢花光光,嘗遍了食堂裡所有的零食,擁有了學校附近雜貨店裡轉蛋得到的小玩具或龍珠卡後,他真的就不再喜歡了,他把那些錢存起來,然後每個月去逛一次書店。這是一個孩子在親自體驗掌控金錢之後自己的選擇。

水星熊曾經見過一個被父母嚴厲勒令“不準買零食”的學生,從同學哪兒借來了幾毛錢,買了一包零食津津有味地狼吞虎嚥。

家長可以引導但需要提供充分的掌控自由。當孩子在小時候已經失去了鍛煉自控的機會,他們的自製衹能依靠外界的約束,一旦有機會衝破,反而會去嘗試并享受失控的樂趣。如是者,長大後的他們對金錢的態度又會是如何?

金錢會給我們更有餘裕的試錯成本,給我們更廣泛的選擇,以及更有保障的自由。

然而,你祇有擁有過,才有機會學會使用和駕馭。

你祇有給他翅膀,他才能學會飛翔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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